第三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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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哇靠!这么多围巾,喂!。应煦…你起码有十年不用买围巾了。”用这些围巾?别开玩笑了,他从来不用没有牌子的围巾,何况是这堆不晓得谁送的东西…嗯!不过最近他学会做善事,或许把这些围巾捐给家扶中心也不错。
猛然间,一条彩鲜的围巾引了他的注意,他面铁青的盯着角落一个眼到不行的“豆豆”图案…
不只一条、两条、三条…认真算起来,里面几乎有一半是她做的,仔细一看,上面都印着那双该死的狗!
“谢、辛、童!”他大叫一声,跑到低年级教室,恶狠狠地把那些印有豆豆图案的礼物甩在她桌上。
“干么?”平安夜就不能让她平安一点吗?唉!
“你啊你!”他又开始戳她额头。
“你不是要忙着念书拿奖学金吗?花那么多时间做这个做什么?难道你不知道你做的这些有一半都是给我的吗?与其花时间做这个,你不如好好给我算数学,不然我帮你补习不就白费了吗?”
“可、可是…做这个有钱赚耶!”
“凡事都有轻重缓急之分,你为了赚一点小钱不认真呛书,这样表示你很聪明吗?并没有!”谢辛童被他骂得扁起了嘴,声音越来越小,“可是…我要有钱才能买参考书跟文具啊!而且圣诞节到了,我想给豆豆买个礼物嘛!”没钱念书还要给狗买礼物!应煦几乎快抓狂,“要参考书就来我家拿啊!我去年的参考书还留着可以给你嘛!傍狗买礼物?你自己呢?我上次就叫你换双皮鞋,你是装作没听见是吗?圣诞节你也不对自己好一点,全世界的亏都让你吃光光了,你还会饿吗?”
“吃亏就是占便宜嘛!”应煦的脑神经濒临破表边缘。这次,他非得将她的脑壳戳破,再帮她仔细检查里头是不是少了什么!
知道他快要抓狂,谢辛童和他相处这么多年来,已经知道他的罩门在哪。
“我不只买豆豆的礼物,也买了你的喔!”果然,尽管应煦还在生气,但他总算稍微冷静下来,努力不想表现出太期待的样子。
“你买了什么?”
“你很需要,而且一定会喜的。”她夸下海口保证。
“狗!”他不信。
“快说,是什么?”
“你猜呀?!”哇哩咧!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在“我猜我猜我猜猜猜”正当他要动手修理她时,老师突然走进教室,看见应煦,开始大骂。
“我怎么跟你说的?还敢靠近我们班?应煦,你别跑!这次证据确凿,我非得把你带到训导处不可——应煦!”他连忙一把抓起所有礼物往外冲,一溜烟立刻跑得不见人影,边跑还不忘说:“谢辛童,下课在虎伯家斗口见,敢溜掉你就死定了!”
“今天童童怎么没来?”应家妈妈收着桌上的蛋糕,问在沙发上玩圣诞礼物的应煦。
他转过头,没说话,倒是应璃代表回答,“他们吵架了。”
“喔?真难得,”应家妈妈好奇地问:“为什么?”
“哈哈,因为童童送他的圣诞礼物是个推车,说是为了不让他豆豆背书包,帮他买的手推车,一个二九九”
“闭嘴!”应煦把抱枕丢向姊姊。
气死他了!居然送他推车!
说他不期待她的礼物绝对是骗人的,他很期待,非常期待。他知道她很会做一些小东西,那些手工艺绝对难不倒她,他曾幻想她可能会一只超大型的钢弹机器人给他,或是折九十九朵玫瑰给他也可以,没想到——为什么是折迭式推车?
上面的包装纸还没拆掉,一张贴纸耸动地写着!——好携带、节省空间,家庭主妇的最!
还有——特价二九九!
这叫他能不生气吗?
于是,他再度迫她送他一项礼物。
“那你想要什么?”她怯生生地问:“你跟我说你最想要什么嘛!我会努力去来给你的。”他想要什么?他最想要的是什么?
“你本什么也不缺,想要的东西应有尽有,我真的不知道该送你什么?”是,他什么都不缺,从生活用品到玩乐器具,他一应俱全,随时有人帮他准备好,但头一次,他觉缚什么地方不对劲,一向完美的世界好像少了什么东西——他想要她,他想要童童,可是他不可能把她装进那个什么都有的房间不让任何人看到,所以,他想要她亲手做的一样礼物,不为家政作业、不为别人做的礼物,他想要她发自内心、只为了他所做的礼物,好代替她,进入他的房间…
“我哪知道?要送礼物的人是你,应该是你要动脑筋吧!”他开始耍赖。
“我不管,这样礼物不算,你要再送我一个,听见没?”假装没看见她的苦瓜脸,应煦又说“晚上八点,我家要办派对,记得带礼物过来参加。”
“可是我晚上要去餐厅帮忙,我妈说平安夜好多人出来吃饭,要我去帮忙洗菜跟洗碗。”
“不准去。”
“不行啦!我一定得去,不然这样好了,我帮你做一整桶的红豆牛冰淇淋,让你吃到不想吃。”这还差不多!
于是,抱着期待一整桶红豆牛冰淇淋的心情,他坐在沙发上等谢辛童从餐厅下班。
只是,时间滴滴答答的走过…怎么回事?应煦看着墙上的挂钟。都快十一点了,童画还没出现在他面前,难道她想反悔?
不'她不是那样的人,而且谅她也没那个胆!
但是看着窗外越来越寂寞的夜,就连应家妈妈也说了,“都这么晚了,童童还会来吗?她一个小女生这么晚还要摸黑过来我们家实在太危险了,阿煦?你打电话去她家,叫她明天再来玩吧!”应煦原本还有些一犹豫,但往窗外一看,一想到外头鸟漆抹黑的,让她一个人过来也让他有点紧张。于是他跳下沙发,穿上外套,拿了钥匙准备出门。
“你这孩子,这么晚了还想去哪里?”应家妈妈在后头嚷着。
他动作利落的牵出脚踏车,头也不回的说:“童童说会来她就一定会来,她现在一定在半路,天那么睛,又这么冷,她一定躲在路边哭,我要去找她!”转个身,他飞快地踩上脚踏车出门。乡下地方几盏路灯闪烁着,一路上身边除了咻咻的风声与脚踏车齿轮声外,就剩下自己心急如焚的气声。
她得来,她一定得来,至少她现在应该走在半路,而他正好能将她终上脚踏车载回家。但是没有,田边小路没有她的影子,也没有她唱歌壮胆的破锣嗓子…该死的她到底在哪里?
她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?一想到这里,他的心几乎漏跳一拍,一个拐弯没注意,滑的柏油路使车轮打滑,他几乎有半条腿跌进水沟里,他迅速爬了起来,跳上脚踏车继续骑。
可恶、可恶!都这么晚了,天气那么冷,刚刚还下过雨,就连他骑脚踏车都可能不小心跌倒了,何况是童童?该死!他不担该叫她下班后过来找他的,这里这么暗,要是她发生什么意外怎么办?
第一次,他发现自己这么害怕失去童童,一想到她可能发生任何意外,他几乎快要不能呼,晚上的风呼呼的吹过他的脸颊,他急着,冷测的寒风紧缩着他的喉头,他知道自己呼困难,但他更害怕童童发生什么意外,踩着踏板的双脚更忍不住加快速度。
他发誓…只要她没事,他以后一定会对她很好很好…他会好好疼她的。
沿着乡间小路来到接近市区的小餐馆,老闯关掉最后一盏招牌灯,而谢辛童的母亲正好牵着一台摩托车走出来,脸不太好看。
“阿姨,阿姨,”应煦着急地跑向她,可她身旁没有看到谢辛童的人影。
“童童呢?她人在哪里?”
“在后面,”她翻了一个白眼,“你来了正好,她或许会听你的话,大家劝了她老半天,她却只顾着哭,一句话也不说…从没看过那孩子发那么大脾气,只不为了一条狗嘛!”
“豆豆?豆豆怎么了?”
“还能怎么了,不就没拴好,跑到外面去,给车撞了!”豆豆死掉了吗?应煦板起一张脸。他知道在童童眼中,豆豆比什么都重要,因为那是她仅剩的唯一一个亲人,他从没想过要是童童失去豆豆会怎样,因为他本不敢想——阿姨说她哭了一整夜,还难得闹了脾气,他知道,她现在一定很难过很难过,所以,他要比她更坚强。
应煦绕到后院,只见谢辛童一个人坐在石阶上背对着他,昏暗的灯光打在她身上,四周几近无声,只有她的啜泣声响…
他走近一看,豆豆躺在她腿上早已没有气息,动也不动,嘴巴半阙,半条舌头在外头,嘴角溢出几滴黑褐的血,耳朵旁也有,而童童不管是手上、衣服、子,都沾上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