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-海上马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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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它不怕，”锡贩立刻说。

“它习惯下海。只要靠近海，差不多每一次都带它到海水里，泡泡他走累了的脚板。它喜泡。”

“好！”杨纳士说。他观察了一下马蹄。

“不错，看得出来，是匹卖力的老马。宽大的蹄子很有用，至少马车到海里去时，不会陷进污泥里—它的蹄子像雪鞋。”妇女和男孩们已经把车上的东西搬完了。一叠叠整齐的锅、罐、壶，在堤顶排成一排。后面，是不能摞起来的一排咖啡壶，站得像一队士兵。咖啡壶后面，是锡贩补锅用的锡皮，堆在工具箱旁。

杨纳士看见一切都准备好了，便说:“很好，现在下海吧！你一个人去。”他对小贩说。

“什么也不装。马车漂浮的时候，你和老马习惯在一起，这样，它就不会惊慌。”老马拉着身后的车，慢慢走下海那边的斜坡。坝上的人看到站在船底上的莱娜发疯似地对他们挥手。杜瓦站在旁边，扶着她，好像在指点她。

“大家安静，”杨纳士喊道，“他们有什么话要告诉我们。”马车走下大堤一半，停住了。大家向前探着身，听着从船上传来的大声喊叫。突然莱娜转向老人，似乎等待进一步指示。她这次是更慢地，一个字、一个字地呼喊，声音又尖又高。

杨纳士挥着手喊道:“别担心，小姑娘，”他隔着海大叫着，“杨纳士知道了，杨纳士负责办妥！”

“听着，”传来一个字一个字缓慢的喊叫，“杨纳士，除了杜瓦和我，这儿还有一个马车轮。它得从船底的口上拉出来。马车也得从船底的上直接经过。所以，马车上的轮子非取掉不可。”杨纳士高兴地挥着手。

“不要紧，小姑娘。”他这么拚命地叫，脖子后面的筋都突了出来。

“别着急，杨纳士会给你把轮子拖出来。”莱娜和老人挥手表示明白了。

堤上的人兴奋地议论着。

“莱娜找到了一个轮子，”男孩子们惊奇地彼此相告。

“莱娜在船里找到一个车轮！她跑到船里找车轮。”

“怪事！”野洛替大家作了个结论。

但杨纳士向他们开火了。

“你们是一群什么东西？喜鹊？别吵！锡贩！”他向堤下的锡贩叫道，“你有支撑马车用的千斤顶吗？”

“当然有，”锡贩说。

“我这样一辆车，千斤顶就和马一样重要；但是我觉得现在不必要，轮子上来下去很勤，取掉也很容易。等马进到水里，水就会把车举起来，这样，就可以把轮子取下来，也许还能快一点。”

“好，”杨纳士说。

“能快就好。没有时间了，水越涨越高，暗会冲得他们站不住脚，很可能会把他们冲走。”除了妇女，大家都忙着搬轮子。这时，杨纳士才意了。

老师走进齐深的水中，帮助锡贩把前轮取下来。只有他俩个子高些，可以走进离堤稍远的海水中。男孩子们在搬后轮。杨纳士观察着天和站在船底上淹了一半的杜瓦和莱娜。

“看看他们，”他对妇女们说，“那么点点的小姑娘，站在那里，冷水没到了小肚子，一点也不惊慌。我们来到之前，你们哪个在拚命叫嚷？”

“那个小姑娘，是我女儿，”莱娜母亲安静地说。

“拚命叫嚷的是我们这些人。她不害怕是因为有老杜瓦在旁边。后来我们也不再恐慌了，您大概也注意到了。我们着急，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办。现在你们来了，又有马车，您好像又知道怎么办，所以我们也不着急了。”杨纳士不好意思地脸红了。

“兰娜，这都是仁慈的好话，”他笨拙地说。

“你不知道有多仁慈。”他看了看子。然后他看见马车上的轮子都取下来了，男孩子们正把它们滚上堤来。车厢的后端靠在斜坡上。那马站在水里，水没到肩下。

“把尾门打开，”杨纳士对教师说。他驶下斜堤，从尾门进入车厢。

“除了女人和小娃娃，大家来呀！”他叫道。

“我们要想把那轮子拖出来，一定要把马车加重，这样，车厢在船上才能站稳。快！”杨娜走向马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