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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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帝闻讯匆匆赶到东看望时,见太子脸青白、目光离的模样,真是又心痛又心灰!
他不信,有人敢对太子下毒…
太子率部东巡数月,直到回后才得知妹妹贺公主已经离开皇、出家修行的真相。不觉又惊又痛,当即便带人出京来到少室山探望。
妹妹从小就被父皇母妃和疼如掌上明珠,也从来都是活泼可的一个人儿,如今竟然落到荒山野林的破庙古寺存身,身边只有几个老的老、小的小的人卫士服侍,再看看妹妹一应用度简陋而清苦的情状时,太子不住失声恸哭起来。
太子在寺里停了两天,因见怎么也劝不动时,临走时,只得留下两名身强力壮的侍卫,派他们护寺看院并随时往传书信。
回后,太子放心不下,每隔一段子或是亲自来寺里一趟,或是派人来抚一番。不时捎些他国进贡的鲜物、中贵族女子使用的上等胭脂香粉、丝缎珠宝和衣服首饰等物。
公主打开哥哥派人送来的一个小巧的箱笼时,见里面竟是一箱的西域诸国贡贺的胭脂胡粉,一时飘得院都成了异香。
虽未正式剃度受戒,毕竟入山随俗,公主令两个人抬着这箱脂粉出了山门,全部倾倒在了寺外的山溪里。
不想,花粉随风而下,散落在石和小溪之间竟然好几天里香气不散。惹得蜂儿蝶儿成群结队在那里留恋飞绕,意外给公主带来了一番蝶舞蜂萦的奇异景致。
偶尔,贺公主也男妆着扮,带着两个卫士翻山越岭地来到慧忍修行的山顶,送些棉衣粮米上来。如此,子虽说清冷,毕竟还算有些许希冀和安。
孰料,时隔不久,中突然送来书信:皇兄因频繁来往于中岳嵩山探望在寺庵修行的公主,被朝中敌获知后奏禀父皇,竟被父皇狠狠鞭笞了一顿,眼下后和朝中有人想借此推波助,弹奏太子违犯朝廷令,暗通寺庵、结僧尼、欺君罔上…
翠薇的郑妃获悉公主在山上修行的真相后,也曾在武帝面前问及过此事,只因武帝沉着脸说了句“以后谁也不许再提那个孽种”便再没敢提过此事。
郑妃心下暗自得意:贺公主成了这样一个结果,倒真是让人意料之外。
近,当她闻听太子子频频离京到山间佛寺送粮送钱的实情后,便思量此事有文章可做。于是便把太子私通寺僧之事并赠送钱粮衣被等物,详细列了一份单子,着人悄悄送出去、告知堂兄等人知晓。
王轨等人得知太子私通寺僧一事,皆认为此举与朝廷废除佛道的政令背道而驰,纷纷上折弹奏:“废除释老,天授英明。使我大周江山一统,宏运久稳,百姓称扬,国力渐盛。近闻大周储君,不知维护朝廷法令,反倒频繁私通佛徒,馈赠财物金银于佛寺,私下派遣朝廷侍卫护尼僧…实有欺君之嫌,更逆朝廷律令,放之任之,众必效之,终为释迦黄老死灰复燃而遗患…”因朝廷严令断除佛道,故而公主修行之事武帝一向讳莫如深。太子如今竟不顾朝廷律令,昭然穿梭于掖寺院之间。武帝虽清知太子出入佛寺不过是骨之情使然,但太子毕竟是一国储君,不比别的诸王大臣。如今身肩大周未来重荷,又数年历练,举止仍旧如此轻率躁切、不知韬晦,以致授人以柄,被人弹奏!一时怒起,竟然当众持杖亲自笞挞太子起来。
连着数十杖下去,太子便浑身血模糊的,连哭都哭不出来,众人见武帝如此动怒,气吁吁地竟连举杖之力都快没有时,尉迟纲父子、孝伯、赵王、韦孝宽等一帮王公大臣,纷纷跪下恳求陛下暂息雷霆之怒。一时,也有去夺武帝手中鞭杖的、也有上前扶武帝请求息怒的,太子才算逃得一命。
自吐谷浑和突厥大捷以来,再没被父皇格外苛责过的太子,怎么也没想到,自己探看一下孤零零的胞妹,也会被父皇如此当众责挞,听说朝中有人还在借题发挥、不依不饶。
太子气痛集,又担心此事会祸及母妃和妹妹,每焦虑里不安,渐渐地竟有些神志昏昏并喜怒无常起来。夜间常从恶梦中惊醒,梦中不是妹妹被虎狼咬死,便是母妃被父皇打入了冷、自己被人诬为谋逆而处斩,惊醒后大汗淋漓,心跳得直要昏厥过去。
孤独氏闻听太子遭陛下杖策,匆匆赶到探看时,见全身上下血糊淋淋、连翻身都不敢的太子,母女二人不住失声痛哭。
太子自己虽痛得难忍,见独孤氏和太子妃为自己伤心如此,反倒着气说:“丽华,你快劝母亲别太伤心了。一个大男人,这算什么?其实父皇每次责打我时,都只是伤皮不伤的,统不过几天时间就好利索了。”独孤氏和太子妃闻听,更悲咽起来。
太子妃杨丽华生恬淡,除了对太子的生活起居颇为关心之外,一向不肯参预和过问太子的公事。太子妃只知陛下杖责太子是因私通僧寺之故,别的竟一概不知。
独孤氏思量,太子出探望公主一事,王轨等人如何得知的如此详细?她觉得,事情极有可能还是太子身边的人传出去的。
她料定,出不了郑妃那个女人!
这些年里,她一直憎嫉李妃和太子母子,至今盼着武帝能迟早改立储君。这两年里几番收买太子的近侍和人,东的好些事情,哪怕做得再隐秘,也能很快传出去,实在是蹊跷得很!对此,独孤氏早就有了警觉,也曾多次提醒过丽华防备身边的小人。可惜丽华天孰厚不知设防,以致太子出几番、都拿些什么东西这样的事,都被人详细记下。
这个郑妃,娘家的势力虽不显赫,可她的堂长兄与王轨却有些姻亲。这几年在中凭着过人的姿,又会歌舞琴瑟讨武帝心,从与李娘娘平起平坐,到如今益发的受宠。谁知越发有了野心,竟想武帝改立她的儿子为帝嗣,每每与杨坚的敌王轨等人内外通,一遇机会便要陷害太子,独孤氏对她早就恨入骨髓了!
母女二人谈及太子的近况时,太子妃提到太子自这次遭陛下杖笞后,每天都会从恶梦中惊醒,并且虚汗不断的情形来。
独孤氏一向料事过人,此时一颗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咙里:太子是自己打小看着长大的,和丽华一样天温和懦弱、为人行事心计也不足。常年累月地这般战战兢兢度,天长久地如何能不生病?
一旦太子的神智或是身体出了什么病,朝中局势立马就会发生逆转!
独孤氏当下就令人叫来一位靠得住的御医,令他瞧了瞧,因听御医说“太子不过是肝不舒而导致的一时神志昏朦和惊恐多梦。若能心神宁静地过一段清静子,再辅之以调节五经肝脾之药,并无大碍”时,独孤氏方才略放了些心。
送走御医,独孤氏反复叮嘱女儿:今后在里说话行事要处处小心。丽华虽生恬淡、不善心计,可毕竟也是独孤氏十几年亲手调教出来的人,听母亲如此说话,清知事关紧急,行事为人上自然多了几分的警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