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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嵩山盘踞在黄河之南,地处登封西北,雄据中原居五岳之中故称中岳,山岭崇峻,远看,形似个横卧着的巨人。
嵩山东为太室山、西为少室山,其中共有太、少、明月、玉柱等七十二峰。
太室山山势乎缓如苍龙偃卧,王峰峻极峰峻峭拔、气势雄浑,人称崇高峻极,而少室山则是诡谲险骇、奇峰崛列,与太室山景另成奇趣。
登立峻极峰山顶极目远眺,黄河明灭一线、云海缈缈、山景森郁,只不过若是在冬季往这儿来,那么,除了山谷的白雪之外,怕是什么都瞧不着了。
峻极峰一隅,一幢形似道观,石砖为墙,飞瓦为檐的屋宇里--杀气门里果真杀气腾腾,其中一道杀气来自于小几上正在厮杀中的弈局,另一道则是来自闷坐在角落边上吃着热汤团的石堆雪。
汤团与她无仇,她眸中的杀气,对着那正与石裂岸对弈中的凤凰。
哼!她用力咬嚼着汤团,野狐狸就是野狐狸,就算是穿上貂裘儿也藏不住她的狐狸尾巴。
自从那她当场捉狐狸在后,凤凰便在义父的同意下搬进杀气门这边的厢房。虽然她并不清楚她和石崩云之间究竟存在着什么样的约定,但至少那种芒刺在背的觉可以稍稍减轻,有她盯着,他们就无法再一个不小心爬上同张去。
且自那起,石崩云便安安份份地没在人前和那头野狐狸勾肩搭背、嘻皮笑脸,没碰她手、没碰她发,两人客客气气看来生分的。不过,他却会三不五时下山去买东西哄狐狸开心,不提别的,现在她身上那袭价值不菲的纯白貂裘儿就是证据,虽然她冷冷淡淡地对他送的东西都没太大反应,但她可不会因此就松了戒心,以为他们之间没有事情,忘了那天清晨发生的事。
那天清晨,她一辈子都忘不了,她砰地一声开了门,看见他们相拥着面对面共挤在一张下大的炕上,野狐狸的螓首枕睡在石崩云的臂膀上,纤巧的身躯蜷伏在他怀里,漆黑如墨的发丝明目张胆、刺人眼睛地散落在两人相拥的身躯上…
恨哪!
石堆雪狠咬了口芝麻汤团,觉一股热烫烫猪油拌混着芝麻香气在她口中漫开,就像她对凤凰的厌恶烫着了心口一般。
也许…
她挑挑眉偷颅了眼专心对战中的两人,再把视线投向桌上另外两碗汤团;心底响起了第一千零一遍的也许…
无毒不丈夫、不辣非小人,惟女子与小人绝不可犯也,也许、也许…
“停止你脑海中的蠢念头,雪丫头!”出声的是漫不经心嗑着瓜子的石裂岸。他连头都没转就能察觉到石堆雪的歪脑筋。
“别想下毒,你的道行还不够,况且你清楚崩云的脾气,大雪天的,别劳累义父我老人家这把老骨头,还得去帮你埋尸体。”石裂岸云淡风清地啜了口热茶。
“爹呀!”砰地一声,石堆雪重重放下碗,双手抱嘟高了嘴“您向来口口声声最疼堆雪,这会儿您究竟帮的是谁?”
“一边是亲亲干女儿、一边是乖乖侄孙儿,谁我都得帮的。”石裂岸四两拨千金,很聪明的回答。
“那这头野狐狸呢?”石堆雪瞇起厌恶的眸子“她总和你没关系了吧?”
“狐狸?”石裂岸落了子儿左顾右盼“人老了不中用,老眼昏花,眼前只见着个凤凰,却没见着狐狸。”
“我不管她是什么,反正我就是看她不顺眼!”她撒着泼,气不过地站起身,伸手便去取剑。
“是呀!我也是不管她是什么,只不过她是崩云亲自托到我手上,请求代为照顾的人。”一粒自子凌空飞掠,打掉了石堆雪手上的长剑“我不会让你伤了她的。”野狐狸就是野狐狸!
石堆雪气火了,这会儿竟连干爹都这么维护着她。
“好!我今天豁出去了,就算不拿剑砍她,也非得要烫碗狐狸热汤来尝尝不可。看谁敢阻挡!”捧高了两碗热汤的石堆雪,恶狠狠地准备将热汤往凤凰身上泼去,却在听到咚咚两声后,便再也无法动弹及出声。让石裂岸给用两颗瓜子凌空点住了道。
“她这个样子…”终于有空从棋局中拨出神的凤凰瞥了眼石堆雪“会不会很不舒服?”
“放心吧!”石裂岸呵呵笑着,完全没放在心上“这丫头是这样的,每年降大雪被关在屋里久了便要发一次疯病,这个样子既能让她停一停又能让咱们静一静,别理她!”转回视线的凤凰一子落下,再度抬头时眸中亮起了得意的光芒。
“我赢了!”
“怎么可能?!”石裂岸怪叫一声瞪着老眼验证,白眉蹙了蹙、白髯挑了挑,却不得不认输。
“不算,不算,不能算!得重新来过,都怪那丫头让我分了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