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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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延棠若有所思地看着艾思思与男人的互动，脸上的笑收敛几分。

艾思思目送他们离开，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背影，她才仿佛回过神似的，转头看黑延棠，问:“我们要走了吗？”她没意识到吧台里的漂亮女孩、吧台外的女服务生，甚至是黑延棠看她的眼神都带着一些探究，因为她正为心里那说不出的觉而困惑。

她觉得好像有什么被抢走了…可是，她不该有这种觉，对徐纬璋，从来谈不上，不是吗？

“走吧。”黑延棠笑着转头，对吧台里的漂亮女孩说:“下次再带她过来坐坐。”说完，他轻拉艾思思手肘，走出咖啡馆。

凉冷的夜风扑面而来，艾思思问:“你跟咖啡馆老板看起来很，是朋友吗？”

“你跟刚才那位先生看起来很，从前往过吗？”黑延棠也不知为何，直接就问出口了。

“徐医生对我很好，他是一间大医院的小儿科医生，我念护校实习那半年，我外婆心脏出了问题，想转进大医院，可是没有病，是徐医生帮忙我。他对我真的很好，一直很照顾我，但我告诉过他，我没办法上他…这样不算往吧？”他们走在略显安静的巷中，黑延棠提着两杯卡布其诺，语气很轻“听来不算往，但你看起来像遇到前男友，而且因为前男友有了新而难过。”

“…我看起来像是难过吗？”所以她心里的觉是难过？

“像的，整个人失魂落魄，如果喜他，就打电话给他，跟他说清楚。”

“我…没有…”

“没有喜他？还是没有难过？”

“我…”艾思思咬。

与其说是难过，不如说是恐慌，这么长的时间是徐纬璋陪着她，尽管她总告诉他，她自己一个人可以，但徐纬璋无论多忙，只要是对她来说重要的事，他一定陪着。

外婆的生、忌，徐纬璋一定会到乡下等她，自从外婆过世后，她每回去监狱探望妈妈，徐纬璋也总载她去。

他对她来说就像…就像另一个家人，一个她渴望的、正常的、让她骄傲的兄长。

是了，她先前之所以自私地不拒绝他，让他一直留在她身边，是因为她怕，怕他有了其他喜的人就会渐渐疏远她，渐渐不再对她好，最后离开。

“我只是希望有个哥哥，有个正常的家人。”她不知不觉说出心里的念头“我跟他上星期才看过『美国队长3』，那种觉…很温馨。”黑延棠停住脚步，深深望着她，低声问:“你的家人呢？”

“我只有外婆跟妈妈，外婆已经过世两年多，我妈妈…”艾思思停顿，她说不出来，黑延棠充情，又带着些许同情的模样让她没办法说实话“她不在我身边，一直是外婆照顾我…”黑延棠神暗了几分，没多久又扬起笑“时间不早了我们可能得赶一赶。”

“好。”见他没再问什么，她松口气，跟着他加快脚步。

来到电影院，黑延棠没往放映厅楼层去，反倒拉了她往地下停车场走。

“怎么了？”艾思思疑惑。

“你刚才说你上星期才看过‘美国队长3’。”

“所以？”

“我改带你去擎天岗看夜景。”他对她笑得灿烂。

“可是电影票已经买了。”

“没关系。”直到坐上车，她心里的歉疚全写在脸上。

黑延棠将车开出地下停车场，瞥了她一眼，见她是抱歉的神情，笑了出来。

“只是两张电影票而已，没什么，既然你已经看过，我们把时间拿来做别的事情不是更好？”他沉默了一会，又开口“小艾，我也可以当你的家人，如果你愿意的话。”艾思思一时动得说不出话，许久后才说:“谢谢你。”

“客气什么。”他朝她眨一下眼“那家咖啡馆的老板，是白峰齐的妹妹，白珈珈。”

“白医生的妹妹！”艾思思惊讶万分。

“你不觉得他们很像吗？”艾思思仔细回想，轻笑“真的耶！”

“想不想听白医生的八卦？”

“可以吗？”

“我跟白峰齐是好兄弟，我把你当家人，你们医院护理师眼里高冷酷帅的白医生不会怪我讲八卦给你听。”

“你也知道白医生在医院的护理师们眼里高冷酷帅？”

“知道，我住院期间听了不少八卦啊。”黑延棠口吻有几分淘气。

“哈…”艾思思笑开“你不知道，白医生结婚的消息一传出来，好多未婚护理师都心碎了。”

“难不成你也是其中之一？”黑延棠问。

“我？我没有，我害怕白医生。”

“害怕？”

“嗯，白医生凶起来很可怕。”

“他会凶人？”

“会，而且很凶很凶…”她说起有回照顾白峰齐的病患，那是个脑中风开刀患者，因为复健辛苦，没按医嘱复健，后来不舒服又入院住了几天，被白峰齐狠骂一顿。

黑延棠听了只是笑，他知道被白峰齐以严厉规格对待的病人是谁，没办法，那人是好友亲老婆的生父，对方没好好对待好友的心上人，好友自然没有好脸。

艾思思跟黑延棠一路聊，聊到擎天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