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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百六十四章反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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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冬十郡良家子,血作陈陶泽中水。(八度吧。8du8。百度搜索)。8du8。

野旷天清无战声,四万义军同死。

群胡归来血洗箭,仍唱胡歌饮都市都人回面向北啼,夜更望官军至。

我重新醒过来的时候,梦中小儿的歌声,历历在耳。身边余香袅袅,却是已经佳人如昔,才想起小慕容已经离开。

主要是为了我答应让幸存的慕容族人,重归大非川祖地的事宜,虽然她嘴上说不愿再和青海王家车上什么关系,但在这种事情面前她还是无法置身世外。

在蝴蝶效应风暴之下,安禄山提前被手下人的内给干掉,雄心的史思明也如彗星一般折戟在汴州城下,余下的残部变成了境外的孤魂野鬼,契丹和奚族被打的四分五裂,开公然割据之先河的河北三镇,现在只是依附在枢密院下,俯首帖耳的新军将领,雄踞辽东的渤海自天门岭以西只剩下名义上的统治,南诏变成了过去式的地理名词,曾经翻脸不认人的盟友回纥,虚弱的连内部都无力摆平,现在连西北面最大的威胁,吐蕃人也被打残了,吐蕃人进长安拥立十傀儡皇帝的闹剧,也不可能在出现了。

现在历史上出现过的,大唐的敌人和来自内部叛逆,都被打倒了,为什么我还是有些失落,或者说意犹未尽的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。

“我们到哪里了…”我对车外发问道。

“到临洮了…”都虞候鱼同的声音在回答道“北斗七星高,哥舒夜带刀。至今窥牧马,不敢过临洮”我念着这首名句,从马车上下来,看见的是野碧波如的草甸。

此时的临洮,其实是隶属岷州一个军城,,但距离州治却有数百里之遥,兆水在积石山一侧冲击出大片可耕可牧的水草地,滋养生息了番汉数万人口,形成山地周少见的大片平整的农业区。

但这里曾经一度被称为吐蕃麦庄,依靠独山谷的掩护,吐蕃人每年九月之后总能肆一番,略尽而走而往往追之莫及,哥舒翰到任伏兵尽起,一次留下了五千名吐蕃士兵后局面才彻底扭转过来,这也是哥舒家奴左车一战成名的地方,现在哥舒什么的,已经作古如尘土了,但是他留下的威名,却还在边境上传唱,我现在收了哥舒翰的女儿,并且继承了哥舒部分政治遗产,重新站在这里,还是有些唏嘘的。

开元天宝年间,西北军中真的是将星荟萃,从自小被皇家收养的“我家姚瞟儿”都四道节度使王忠嗣,到“哥舒夜带刀”的哥舒翰,从“虏骑闻之应胆慑”的夫蒙灵察,到“葱岭河中之保护者”高仙芝,到“三军大呼山动”的封常青,都是纵横一时的名将。

这个传奇,甚至一直延续到本朝,哪怕在一干名帅都凋零之后,依旧有“奇兵不再众,万马救中原”的李嗣业,连“功盖天下而主不疑”郭子仪和“策敌制胜不世出”李光弼,也同样出自这个系统。

挟击破吐蕃的大功,我也终于有可以与他们比肩的底气,不知道后人会用什么样的诗文形容我的功业,是当地的镇守军将已经被引来拜见,这些幸存的边军中级别最高是一位戍主,更难得的他也姓哥舒,哥舒耀,事实上当年突骑师突厥中,随哥舒部内附的部众,虽然被分散在各地,但都以部落号为姓氏。

几乎人人都是衣衫褴褛,伤痕累累,见了我这些幸存的大唐军人毫不掩饰的嚎啕大哭起来。一个上千人的大镇,连同两倍的军户,能够在吐蕃人的占领区内坚持到最后,只有他手下几十号人。

河滩和田泽之中,尚未清理的累累白骨,既有唐人也有吐蕃人的。

“没事了…”我宽声抚道“今后,这里就了…”随行的工程团,正在旗标杆进行测绘,丈量方圆,将沟渠挖成一个新城寨的外围轮廓。

这一次进军,巡视地方规复边防。将各地的防要堡寨统计归总,随行的参军团和营造参事组将对目前的实际局面和边防需要,按照轻重缓急,再制定一个重整和修缮计划,决定一些重新收复的军城镇戍的去留撤并还是增建扩编。毕竟朝廷能够投入的人力物力,是有定额的。

剩下的就是要龙武军这个财大气的大户自己掏包来补贴了,事实上就算是轮番外地,龙武军对非长期的驻地投入还是不余遗力,不过掏包也要看亲疏远近,能够得到北军协同驻守的,连带的子会好过一些。

从这里开始,我率领的军队,正式踏入传统意义的吐蕃境内,像珍珠一样被河串接起来的山地河谷中,焚毁的羌氏碉楼和吐蕃柱堡,随处可见,几声清鸣,一片鸟雀哗然避让的声响,却是一只鹞子在天空盘旋了几圈后,落在一架马车上,大口的啄食起新鲜的羊来,一只纸管从足下解出来。

“看来我们要在青海边上会师了…”看了眼最新的前报,我捏了捏鼻子有些悻然道。

卫伯玉和严武两路人马,一南一北攻城拔寨、追亡逐北,倒是玩的是非快,已经连下数十城深入青湟,连所过之处受降納俘的功夫都没有,只留下一股麻烦要我慢慢收拾,既要保持他们粮道,还要肃清地方,安抚处置离失所的军民,将沿途的驿路体系重新建立起来,我现在多少有些体会到韦韬多年如一的辛苦。

“军中粮草还够支用么…”我扭头对一干幕府属僚问道“薛长史已经传话过来,主上暂且无需为粮道烦心,关内夏粮已经开始收成,各地工场暂且停歇,组织老弱妇孺赶在汛前抢收,南方各庄的已经开始解缴…”岑参回答道。

据战时给役法,头一批收的夏粮,折合豆薯谷米大概有十一万石,并柴草薪炭三百万斤…直接起运,已经在道途之中了”

“这就好…”我点点头“宜将剩勇追穷寇,不可沽名学霸王,要是因为给粮不济,让人烦了盘就笑话大了…”

“吐蕃降军恭天使大驾”

“大漠风尘昏,红旗半卷出辕门。

前军夜战洮河北,已报生擒吐谷浑。”少年雍王,正在高声起念王昌龄《从军行》的声音,很有些时应景的味道,除了少数被捆绑城一堆的粽子,无数毡帽裘尾的身影放下兵器,跪伏在地上。此刻俯首贴面恭,眼睛的不仅仅是吐谷浑青海部,还有吐蕃内四族之一的苏毗部。

“外族卑臣陵伦钦见过天朝上大人,见过王上…”位于前列,吐蕃孙波茹上部大将,八牦牛部或者说苏毗军的总管陵伦钦,带领一干部将臣下,卑躬屈膝的行礼道“起来吧…”我摆摆手,将他们引入临时搭起的大帐中,在上首端坐下来。

“什么对吐蕃王家的欺久,什么仰慕天朝已久之类的废话少说…”